徐亮逐渐淡出深足球员的身份 转型成为了球队的助理教练
导读 超白金一代、黄金左脚都是打在徐亮身上不可抹去的印记,他的职业生涯因此光辉灿烂,同样的,伴随他整个职业生涯的还有无数的争议,这些都注
“超白金一代”、“黄金左脚”都是打在徐亮身上不可抹去的印记,他的职业生涯因此光辉灿烂,同样的,伴随他整个职业生涯的还有无数的争议,这些都注定会伴随着他的一生。2018赛季,已经37岁的徐亮逐渐淡出深足球员的身份,转型成为了球队的助理教练,随后他追随恩师成为了国家集训队的助理教练。开启转型教练员的道路时,他真正要经历的,是一切从“零”开始。随老帅沈祥福执教天津天海、短暂带队河南建业,这一年多的助理教练生涯,坎坷而难忘,而那些曾经的争议,如影随形从未离去。徐亮说,在他决定做教练的时候,不论是曾经“超白金一代”的光环也好,还是“黄金左脚”的荣耀也好,甚至曾经的争议,他都选择了放下。他不指望别人也能够放下,但毫无疑问的是,谁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这一年多的时间,他考了B级教练证,潜心研究国内外青训,也正在摸索成为一个职业教练的门道。对于他来说,万事开头难,做教练远比做球员更具有挑战性,他做好了迎难而上的准备,即便在这个过程中,他可能会经历很多不同类型的磨难,这些他都想到了。
回忆起过往的青春,已经成熟的他现在用一个教练员的视角,来审视当年做球员时期的自己,他感悟了。虽然重走青春已经不可能,但他还是想告诉当年的自己,不要辜负自己训练流过的血汗,同样他也想把这些心路历程传递给以后带的球员,让自己成为那个曾经内心里边最期许的教练员形象。
在天津执教学到很多
◆《足球》:退役到现在,差不多两年的功夫,看着很快就过去了,这段时间里,你的经历也是很丰富吧?
徐亮:刚退役那会儿我就跟着沈祥福指导去了国家集训队,然后在国家集训队待了四个月,经历了军训,去到了昆明还有西班牙。后来沈指(沈祥福)在去年年初成为了天津天海的主教练,我们团队也一起去到了天津,在那儿待了五个月。结束了在天津的执教之后,暂时回家歇了一段时间,调整身心。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就去了河南建业,跟着队伍一起在昆明和泰国训练,总共两个月的时间。
◆第一次踏入教练这个职业,从辅佐恩师沈祥福在国家集训队,然后到天津天海教练组,从球员蜕变成为教练,对于你来说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这就是现在我退役之后的一个简单状态吧,有工作的时候,也有没有工作的时候。整体来说,就是作为一个教练员,可能确实不是长期都有一个稳定的工作状态吧。从球员到教练员的角色转换,确实对于我来说得慢慢适应。现在转型做教练员了,一切都得从零开始,慢慢做,慢慢学。在这期间,我也考了两级教练证,现在也达到B级了,再学就是A级了,确实经历了挺多的。
◆看问题的角度是不是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是的,看问题的角度确实是不一样了。其实我想说的是,在我职业生涯的后几年吧,我已经在慢慢转变成这个(教练员)角色了,我觉得未来就是要成为一名教练。在我效力深圳队最后的阶段,在踢球的时候,我就慢慢地有意识地去转变一下自己的思维,学着从教练的角度去考虑一些决定。反正教练组做出的一些决定,我都会从他们的角度去出发,去想这么做的原因和考虑。虽然当时的想法可能没有达到那个高度,因为当时我的角色毕竟还是球员。直到真正退役之后,下了决心做教练之后,我觉得整体状态才达到一致,意识和做的事达成统一。所以现在这种角色的转变,对我来说不意外,我也适应得比较快。
在深足当队员的时候,我也属于队里的老队员了,也经常会被一些年轻的队友问到一些问题,然后帮助他们去解决一些问题。所以现在当了教练以后就可能没有觉得角色反差很大,我做的事情和说的话还是跟以前差不多,只是身份变了,足球这个东西毕竟是相通的,专业人不会存在什么沟通障碍。
◆你真正在职业俱乐部任教,是从2019年的天津天海开始的,当时沈指是主教练,你是辅佐他的助理教练,我们也知道过去那一年,球队非常坎坷,那段心路历程是怎样的?
我觉得首先这是一段非常宝贵的经历吧。因为,如果做什么事儿,最开始你都是很顺利的话,也并不代表这是一件好事情。我不喜欢做什么事第一次都是成功的,说实话我不喜欢这种感觉,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头脑太简单。相反,经历一些坎坷和失败,反而是对自己的一个督促和提升。
再一个就是,我也从自己的这一段短暂的经历中总结出来一些东西:就是当你作为一支球队的教练员无法再控制一些人员,或者说当这支球队已经不在教练员的掌控之中的情况下,应该如何去安排与自处。因为当时大家都知道,天海的情况比较特殊,它是属于投资方出现了问题,又存在被当地体育局托管的情况。赛季初我们接手的时候,球队人心惶惶,整个一支球队都处于一个不太稳定的状态之下。再者,前几轮比赛打下来,成绩也不是很好,以至于球员的心态包括整个团队的心态都不是很好。包括球队与上层之间的沟通也做得不好,这是一个诸多因素导致的结果。
这一段经历,我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的,就好比如何去面对这些情况。当很多方面都是你无法掌控的时候,这个局面作为教练员应该如何去应对。
◆带队时期只拿到了一场胜利,外界当时给予你们教练组的压力很大,你是第一次当职业球队的助理教练,你是一种什么心态?
是啊,当时带队只拿到一场胜利,压力肯定是有,而且非常巨大。尤其是对于沈指来说,他的压力比我们任何人都大,谁都能看得出来。我认识沈指这么多年,我对他还是相对比较了解的,他这个人压力大的时候他不跟其他人说,也不让我们跟他一起分担,他就是靠自己一个人担着。
但是我想说,全队压力都大,我们也想赢球,而且我作为助理教练,我对球队赢球是有信心的。信心在哪儿呢?其实有几场比赛,我们是完全可以拿下对手的,就是因为足球这东西肯定有点运气成分,其实有几场球,真是咱们运气有点差,所以没拿下来。但是以当时球队的人员配置和实力能力来说,我觉得赢球问题不大,就是时间的问题,只是后来确实也没有机会了。
◆沈指属于身经百战的老教头了,当时他的状态是怎样的?你作为他的助理,你心里是一种什么感受?
沈指的性格我很了解,确实当他有压力的时候也不会跟我们抱怨,就自己一个人扛着,天天在房间里边儿待着。正常的业务交流,咱们教练组开会的时候,该说的就说,其他的事儿,他也不跟我们多说了,就是属于这种。我记得那会儿,他常常一个人去跑跑步。有一天,我叫他出去吃饭,我说你压力挺大的,咱们教练组就出去吃个饭,坐坐聊聊天,散散心,也给你缓解缓解。但他就待着,哪儿也没去。那我们其实也没有別的办法。
◆结束了短暂的执教,你其实也没有很快就离开天津,后来有没有对这段经历进行总结?
其实简单说来,也就是这样一个过程。总结的时候确实也明白了,当一个教练员无法控制一些局面、一些事情的时候,就只能尽可能去做到教练员应做的事情就行了。这段经历也确实给我上了一课,作为教练员要做到能做应做的事情,当有些问题确实不是教练员能左右的时候,那就只能面对问题导致的结果了,毕竟教练是要对比赛结果和成绩负责的。我是刚开始转型做教练的,在起步阶段有这样的经历,我觉得挺难得也挺宝贵,也值得去自己有一些反思。
继续摸索教练行业门道
◆《足球》:后来今年年初,我们在河南建业队里看到了你的身影,虽然相处短暂,但大家对你的评价都挺高的,最后没能跟建业牵手,这个结果固然遗憾,同时是否也通过这两年的经历,让你对教练员的市场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徐亮:能得到大家的认可首先是很欣慰吧,作为一个教练员能得到队员的认可,这个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儿。其次,对于教练员的市场这一块,确实是不稳定的因素要比队员多得多。那这个问题怎么办呢,就是尽可能地让自己执教的成绩好一些吧,这样一来,可能你在这个位置上的稳定性相对就要高一些,反正我是这样理解的。作为一个球队的教练员,说白了也很简单,就是尽量让自己球队成绩好点儿,让自己在位的时间更长一些。这个市场基本上就是这样,没有绝对的稳定,你只有不断努力。
◆球员的职业生涯会遇到很多教练,他们可能有着自己的偏好,就是期许自己遇到一个什么样的教练,你踢球的时候有这样的期许吗?
我也肯定有一些期许,我期许的就是我的教练和我的风格是契合的,最起码是从同一种类型的吧。我觉得队员应该更喜欢那种跟自己踢球风格差不多的教练,同样,教练肯定也更喜欢跟自己风格相似的球员。
我当队员的时候跟技术流的教练比较对路。我的职业生涯,有过许多教练,他们对我都还算认可吧,我也从来没有担心过教练会不喜欢我。这是我说的主教练的部分,那么助理教练呢,我球员时期对助理教练的理解就是,能够了解队员,跟队员之间建立很好的默契,互相之间相处觉得很舒服,专业领域也不落下,不会让队员觉得你是个“二把刀”。
我如今还在助理教练的位置上在成长,短暂带过两个中超球队,队员们的反馈还是对我比较认可的。我觉得咱们都是足球这个专业领域里边的人,我跟他们讲的一些东西,他们也能判断是否专业,能否认可。加上我平时也对大家都像自家兄弟一样,和他们相处也很好。就像我当球员时对助理教练这个职业所理解的那样,我觉得我还是做到了,有那么点意思了。
◆那么你希望以后成为一个什么样的教练?
在谈这个话题之前,首先我想说,助理教练和主教练肯定是有不同的。现在我作为助理教练,我正在成为我自己期许过的样子。但如果要成为一个主教练呢,我觉得要比助理教练更具备一些威严方面东西,其实就是既让队员觉得有亲和力,又能在做决定的时候让队员感受到你的威严。
当然了,当教练肯定都是想当主教练的,我的观点是这样,但是呢,这个事儿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可遇不可求吧。但现在我也不着急,因为我毕竟退役不久,还要在助理教练的位置上去学习一段时间,最起码是两到三年或者三到四年,这都有可能。因为我觉得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得慢慢学习一段时间,包括还有教练证需要考。我现在是沉下心在学习,也打算在助理教练的位置上多摸爬滚打一些时间,吸取足够的经验。
从黄金左脚谈如今青训
◆《足球》:说到今年刚开年的时候你在建业短暂带队,我注意到一个细节,王宝山指导让你单独给伊沃、周定洋指导任意球,甚至还有门将开大脚的训练,对于你来说,应该是得心应手吧?
徐亮:是的,王导是这么给我安排任务的。我觉得这是王导知人善用吧,因为那是我的特点。作为主教练,他能看到助手的这些特点,包括团队里边每个人所具备的特点,我觉得是一件好事。王导可能也是觉得我这方面特点比较好,所以让我负责这一块的训练,可能提高的更快。而对于我来说,进行这部分内容的训练也确实比较得心应手。
◆现在人们一提到你,第一个印入脑海中的还是“黄金左脚”,之前你在做直播的时候,回忆起你职业生涯一共打进了超过60个直接任意球,即便放眼世界足坛,这样的纪录也不多。这个成就,是不是你作为球员的职业生涯最为自豪的?
我不这么认为。大家评价我这个任意球,球迷的好评更多一些,当然队友也有说好的。但我想说的是,如果真业内人士来评价我,他们会去考虑我的综合能力,而不是单去看任意球的能力。我并不是一个任意球手,我是一个球员,任意球只是我的一个特长罢了,是一种得分手段,一场比赛中能够锦上添花的东西。作为一个球员,我首先要具备上场的能力,否则你任意球再好,也捞不着首发呀。所以这么多年,我个人认为,我在场上起到的综合作用远远比我在任意球方面起到的作用大,这才是我最自豪的。
◆可能很多人都问过你这个问题,你的黄金左脚是怎么练就的?
在我18岁那年国青的时候,有一次训练结束后的小量课上。教练就让球员跟守门员一起玩了个游戏。球员都在把球摆在禁区线外,一圈20多个人轮流射门,看能进几个。我面对安琦、宗磊和杨君他们仨。三脚球,踢进了两个,有一个是打了门柱。沈指当时看了就说,你可以平时加练一点儿任意球,这个未来也是球队的一种得分手段。
其实就是沈指给我开发出来的,不然我自己也发现不了,因为从来也没练过,可能那天也是点儿正吧。然后开始了任意球的疯狂训练模式,孙成耀指导就天天陪着我练,孙指导不在的时候我自己也练。那会儿其实都没有条件,没有人墙,有的时候拿个角旗杆过来一插,就当作是人墙了。要不就是孙指导,为了陪我练,拿自己身体当人墙,可没少挨我的闷。就这么一脚球,我每天训练七十脚左右吧,我给我自己定的就是这个量。坚持每天都练,多年以来一直是这样,就是等于在俱乐部练,去到了国青也练。
◆这样日复一日不断重复同一件事,不会厌烦枯燥么?
没有,我对这个挺有兴趣的,所以没觉得枯燥。其实说到对足球的钻研吧,反正一直这么多年,我也没有觉得枯燥过,因为我确实喜欢这个。我对足球就情有独钟,这么多年下来,一谈到足球,我也从来没有过任何的闹心、不愿意干啊这些意思。
◆刚刚说到你之前踢球的条件并不好,具体是怎样的?
我们那时候没有条件可言,我们这代球员确实小时候踢球遭了不少罪。踢球哪有草坪啊,全是土场,在这种地上干什么都是正常的,在石子儿地上铲球,这都是家常便饭。讲个故事,那会儿我们睡觉之前都得往屁股上贴一圈胶布,像面包圈儿一样的这么一个东西,给伤处留出一个空隙。必须得贴厚一点,这就使得伤口和床单能够隔开。要不然,伤口就全粘床上了,那会儿冒脓、出血,都是常事,所以我们想了这个贴胶布的办法。
◆后来很多90年代甚至之后出生的球员,他们踢球的条件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做个假设,把现在的青训条件放到以前去,你觉得你能做得更好吗?
那会儿我们抠技术基本功的环节更细,包括触球次数要比现在的球员多得多,抠得越细我们就做得越好,那会儿球员养成的基本功就要好于现在的球员。如果再把现在的青训条件放到以前的话,那就不得了了,我觉得能培养出更多优秀的球员,当时的训练条件局限了我们,确实这个有啥说啥。
◆对于现在的青训,你有没有自己的理解?或者在做一些这方面的研究?
这个还真有,我这一年多确实也做了一些青训的调研。国内外的、北京的,国内其他城市的也做了一部分调研。我觉得现在尤其国内这一块,一些人是以挣钱为主,这个不奇怪,如今什么都讲究商业化。但关键的是,你挣钱没关系,但是这钱挣了,你得保证青训的质量啊。
我们就说青训教练的能力吧,一定要达到一定的水平,我发现好多的青训机构为了节省成本,他请了“二把刀”,以致于现在的青训整个体系都不是很好。包括校园足球这块也是,不少人靠着一些政策来挣钱,最终落实到小球员身上的一些东西,并没有说的那么好。我觉得青少年培养首先是要保证教练员的能力,在青少年时期如果没有一个正确的指导,落实到球员身上的训练也不会提高。
◆你从职业球员的身份蜕变成为了教练,你会不会把以前你的教练对你的要求,同样带给自己以后教的球员?
我会带一部分吧,因为现在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要讲究科学呀。时代在进步,足球也在进步,每个阶段都要汲取先进的东西,再和原本的好传统结合起来。
直面青春不负过往血汗
◆《足球》:提起你,大家还会想起“超白金一代”,因为你们那支球队确实给中国很多老球迷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会不会经常想起那段时间?
徐亮:我确实挺难忘那段时间,是我真正在足球领域巅峰时期的开始。我得到了很多历练,如果没有经历那些国际大赛,没有那些真正硬碰硬的比赛,我不会有后来的成就。那个年代的我,那个年代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那是我人生最宝贵的一段经历,让我的人生整个都发生了改变。我成为了在这个行业里顶尖的球员,我觉得不光是开心,真的是很幸运。
◆说起那代人,最著名的比赛肯定是世青赛踢阿根廷。你们当时把对方逼到了绝境,现在回头看,你觉得那场比赛是单一样本,还是说你们那支球队的整体实力已经达到了那个水准?
不是说整体水平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状态,首先是我们可以形成一个整体去对付任何一支球队。当时不光是打阿根廷吧,赢过美国和乌克兰,那时候就是觉得我们能代表中国足球给所有人带来希望。我想强调的是我们精神层面的东西,技术层面之前已经聊了很多了。我们那个年代,教练员包括足协领导开会,大部分讲的也是精神层面,作为一个球员,如果让自己的球队、自己的国家都看不到希望的话,那就不配做一个球员。
◆那支球队之所以让人多年后仍然铭记,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这支球队身上与众不同的特点非常多,当时主教练沈祥福是怎么打造那支球队的?
我觉得沈指对足球的理解,到现在也不过时。他之前在日本待了八年,把好的理念给摸透了,然后带给我们。他当时执教时期的一些东西确实令我终身受益,要说具体的细节我可能不方便讲很多,因为每个教练都有他自己比较核心的东西。我只能说他当时给予我们的东西,让我们这一代球员都非常受用。即便现在有一些人对沈指可能不太感冒,但从业务上来讲,我觉得他应该得到很高的评价。
◆在天海执教时期,媒体提到沈指“攻中带守,守中带攻”的理念,没有被很好地理解,作为当时的助理教练,你们是如何看待的?
这只是战术打法当中,其中的一句话而已。用来形容咱们阵型的变化,足球比赛本身就是互有攻守的,不能说我们在进攻的时候,10个队员全都压到对方半场吧,所以在布置进攻的时候要想到防守,如果球权丢失会怎么去防守,才会不被对方得手。防守的时候也是同样的道理,要想到我们一旦抢下球权,应该如何去反击,打哪个点。这是所有教练都会想到的,可能这个说法大家不常听到,会觉得陌生,因此产生了误解。
◆超白金一代是你们的青春,也是很多80后球迷的青春,作为其中重要的一份子,经历了全部过程的当事人,你现在回忆起来,现在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我现在好想回到那个年代,再过一次,我觉得当时没去好好地感受。当时年轻,觉得自己未来都没问题,年轻啊不够成熟。后来当这些东西成为历史的时候,我才觉得心疼,觉得时间过慢点多好啊。这是我现在的感触,想回到那个年代,用现在的脑瓜子再走一遍,活得更明白一些,我相信自己会比现在更强大,也会更完善。
◆说到年轻,那个时期的你风光无限,却也是争议不断的。
是的,在自己最好的时候也有很多争议。我记得最难的时候,就是当年泡吧被曝光,后来被开除出国奥队,那时候太年轻没遇到过这么大的事情,给我的打击很大,各种闹心、遭罪,觉得自己训练流的血汗都打水漂了。这个过程辛酸苦辣都有,年轻的时候有些事儿确实是让人接受不了,这个是我理解外界有争议的原因。但人都是会成熟的,现在想来,有争议也不一定是个坏事情,通过一些事情对自己不断地认识,也是一种历练。当年纪大一些的时候,回想起一些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后悔,但有些事情上,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到现在我也没有后悔过。
◆在各种各样的评价中度过职业生涯,是一种什么体验?
就像很多事情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一样,每个人获得的评价也没有绝对的好坏,我觉得正确的,就成全自己,犯了错去承认,去修改就好了。我的性格就是这样直来直去,很多年以来都是这样。我之前说的,想要重走一遍青春,如果能重来,我会对自己说,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儿了,成熟吧。如果可以的话,我相信我能做得更好,真的是这样。
我想说可能会有一定的影响,但是没问题的,有影响就有影响吧,我会用本事去说话。对于我来说,曾经的“超白金一代”的光环也好,还是“黄金左脚”也好,或者那些对我来说是包袱的东西也好,在我准备好从零做教练的那一刻开始,我都放下了。因为我卸下了负重,才能前进,如果有人还跟我纠结过去的话,我觉得放不下的是他们,并不是我。
◆再谈谈未来,在你们之后,85那批球员在世青赛也闯进了16强,可是再之后直到今天,中国已经连续缺席世青赛至今。在你看来,我们再一次出现在世青赛舞台的时间还会有多长?
从现在看,最起码还得等10年。因为从现在的U系列的表现,基本上我们看到未来十年内的状况。那么,就只能看看现在十岁以内的孩子吧。我说句心里话,虽然现在中国踢球的人多了,但是让球员提高能力这一块儿,我觉得还是水平不够。所以即便是踢球的人多了,想要有质的飞跃还是有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