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心爱的绿茵赛场范巴斯滕数年未曾再接触足球场上的一切
离开心爱的绿茵赛场,范巴斯滕数年未曾再接触足球场上的一切。直到2002年8月,受到老东家多次邀请后,范巴斯滕才参加荷兰足球教练培训班,开始在阿贾克斯俱乐部的青年队担当教练。2003年7月,范巴斯滕出任阿贾克斯预备队教练。在这期间,俱乐部中曾有一位年轻球员挑衅范巴斯滕:“你是不是就是范巴斯滕?你有什么能耐,就拿出来看看!”可惜范巴斯滕脚伤未愈,没能满足他的要求。这位年轻小将我们也并不陌生,那就是如今依旧在圣西罗闪光的伊布。
2004年7月,仅仅获得教练资格证一年的范巴斯滕被委任为荷兰国家队主帅。相对于克鲁伊夫对于传控战术的深邃影响,范巴斯滕的执教理念如同90年代初意甲战术的翻版,重视反击和防守,这样的球风,自然不适用于荷兰足球。小组赛艰难击败塞黑和科特迪瓦之后,球队又与阿根廷战平。1/8决赛上,范巴斯滕的球队遭遇了斯科拉里的葡萄牙。全场比赛中,主裁判共向双方球员出示了16张黄牌和4张红牌,创造了世界杯历史的纪录。而在本场比赛中,球队王牌前锋范尼甚至未曾获得1分钟出场机会,球队的首发前锋库伊特和替补前锋海塞林克挥霍无数机会,荷兰以0-1的比分再次止步16强。在日后范巴斯滕的自传中,他回忆了当时他与范尼的矛盾。由于小组赛状态不佳,小组赛第三场对阵阿根廷的焦点战,范尼被早早换下,这也在皇马射手的心中埋下了不满的种子。在与葡萄牙比赛的前一天,“范尼在训练的时候爆发了。他怒斥助教范斯奇普并踢飞了一个球,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话,目睹了他的行为。”在赛前新闻发布会上,范巴斯滕向媒体透露了范尼不会首发的消息,然而在此之前,他却并未告知范尼这一消息,这也就引起了当家射手的更大不满。在世界杯后的半年时间,范尼又多次落选范巴斯滕治下的荷兰队,两人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最终范尼在2007年1月宣布退出国家队。
日后回顾起这段故事,范巴斯滕也有不少感慨。作为助教,范巴斯滕或许是完美的人选,可一旦执掌全队,他便性情大变,无法接受失败的本性让其焦躁易怒,无法与人平和交流,因此无力成为最好的统帅。“我天生就不是个好教练,我可以训练球员,和他们谈论足球,但是执教球队输球太让人痛苦了,我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作为教练,你对待球员时刻要保持积极态度,就像是父亲对待儿子,这个我做不到。”尽管与范尼曾经撕破脸皮,但还好双方之间的争执,也仅仅止于足球场上。荷兰队队长范德萨建议范巴斯滕亲自前往马德里,与范尼冰释前嫌,范巴斯滕采纳了他的建议。在马德里,两代荷兰前锋促膝长谈,化解了矛盾。2007年7月,范尼时隔一年重返荷兰国家队。2008年的欧洲杯上,荷兰队小组赛横扫法国、,正当所有人都把范巴斯滕的郁金香军团看做是夺冠热门时,球队却爆冷在1/4决赛中,被荷兰老乡希丁克的俄罗斯击败。而这年的小组赛,却已经是范巴斯滕短暂执教生涯的最高光时刻。高潮戛然而止,一如15年前夏天倒在中圈的红黑9号,这是范巴斯滕逃不出的宿命。
球迷们希望范巴斯滕可以在绿茵场和教练席上复刻克鲁伊夫的传奇,然而两代射手的天赋不尽相同,范巴斯滕只适合做那个永载史册的伟大前锋。15岁时,范巴斯滕第一次遇见克鲁伊夫,他想要告诉克圣,“记住我吧,因为在未来我们还会再见面。”17岁时,范巴斯滕职业生涯首秀,替换下的球员正是克鲁伊夫。20岁时,阿贾克斯将帅内讧不止,又是范巴斯滕等核心球员的力挺,帮助克鲁伊夫从同城死敌费耶诺德回归老东家,执掌教鞭开启自己的教练之路,两人也开始了一段为期两年的师徒情谊。2008年初,克鲁伊夫离开巴萨,重返阿贾克斯出任球队技术顾问,并力挺爱徒范巴斯滕在欧洲杯后执教阿贾克斯。从荷兰队铩羽而归之后,范巴斯滕执掌自己的老东家阿贾克斯,然后克鲁伊夫却因与其青训观念不和,离开球队。
待到2010年,已经马丁-约尔执教的阿贾克斯完败于穆里尼奥的皇马,克鲁伊夫趁机掀起革命,炮轰球队高层,意欲重掌俱乐部上上下下大小事务。随着2011年6月,克圣再度出任阿贾克斯顾问,他所推崇的克鲁伊夫计划也成为了俱乐部运营的准绳。然而这样重视本土青训,反对商业开发的计划,获得收益的时间却并不可知。在反对克鲁伊夫计划的声音中,也不乏范巴斯滕的声讨。在荷兰《电讯报》的专栏中,范巴斯滕如此评价了克鲁伊夫计划:“我心里的约翰是一位超级好的人。温暖,自然,阅历丰富。我们两人已经相识多年,我曾在球场上与他并肩作战,也曾互为对手。他曾是我的教练。我曾是他的座上客。我们曾经一起打高尔夫。但几年前我们在一起讨论过阿贾克斯应往哪个方向发展,他变得十分具有攻击性。他的语调让我感到吃惊,他的态度很激烈,也显得不可理喻。我不同意他的看法,因此我们的关系破裂了。‘你就等着看吧’,约翰说道。我等了好几年,仍然不知道他意指为何。”
范巴斯滕嘲讽的掌控欲,却也是他昔日执教范尼时的恶习,只不过在管理层的岗位上,克鲁伊夫拥有他所不具备的执着和坚持。“克鲁伊夫是我的教练,他也像我的朋友,我非常热爱和他一起训练。他是我心中的英雄,我最好的榜样。”巴斯滕回忆道,“但是在阿贾克斯,我们的观点很不一样,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是在老师和学生之间,有时候这种事情就是会发生。有时候,他向东,我向西。”
2015年夏天,克鲁伊夫辞去阿贾克斯顾问一职,次年3月,一代传奇溘然长逝。克鲁伊夫计划破产之后,依赖这一计划而成长迅速的德里赫特和德容等贾府青年才俊,率领球队相继杀入欧联决赛及欧冠四强。直到克鲁伊夫过世后,在都灵的一次高尔夫球比赛中,范巴斯滕偶遇克鲁伊夫遗孀丹妮,才从其口中得知,偶像最中意的两个弟子,一个是瓜迪奥拉,另一个便是他。
“当我执教荷兰队的时候,可能我太强势,方式太激烈,太直接了,我对范尼是这样,就像当初克鲁伊夫对待我的方式一样。或许我对待范尼的方式不应该那样激烈。”
“like father like son”这句俗语,或许既是克鲁伊夫与范巴斯滕的回忆,也是范巴斯滕与范尼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