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林匹克教育家裴东光资料 为体育教育奉献的一生映照理想

编辑:伊天绿  来源:搜狐体育  2022-02-17 09:38:08

导读 来源:澎湃新闻 北京冬奥会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当我们欢庆这冰雪盛世之时,更应该回望历史。 过去几十年,一代代冰雪先驱披荆斩棘,用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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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林匹克教育家裴东光资料 为体育教育奉献的一生映照理想

来源:澎湃新闻

北京冬奥会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当我们欢庆这冰雪盛世之时,更应该回望历史。

过去几十年,一代代冰雪先驱披荆斩棘,用汗水、热爱、坚守诠释着人的精神。

他们的身躯铺就了冬奥之路,他们是冰雪运动的前行者。

“只体不育非体育,这就是我对奥林匹克教育的总结。我希望奥林匹克教育可以融入大的教育观之中,最后落到孩子身上。”

当62岁的裴东光教授在被澎湃新闻记者问及“奥林匹克教育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他留下了这样一番表述。

从2008年到2022年,裴东光的名字都和奥运会紧紧联系在一起。作为首都体育学院的教授,裴东光可以算是奥林匹克教育在的先驱和前行者。

从一位上世纪90年代初延庆康庄中学的乡村体育老师,到如今国际奥委会主席奖“维凯拉斯学术成就奖”获得者,裴东光将30年的时间都投身到奥林匹克教育的推广和传播当中。

“奥林匹克主义的三大核心价值观是卓越、尊重、友谊,我希望能够通过教育深入到每一个孩子的心里去。”在接受澎湃新闻记者专访时,已经退休的裴东光教授说起了自己与奥林匹克的故事,也说出了他对于奥林匹克教育在未来的期待。

“一把锤子敲一根钉子,敲到最后一定会发生什么。”这是裴东光在留学时的导师鲍勃·巴尼送给他一番寄语。

如今,他就像一把锤子,一敲就是30年,将奥林匹克教育敲进了的体育教育之中。

一堂只讲了5分钟的体育文化课

40多年前的一个下午,放学回家的裴东光躺靠在清华大学操场的看台上,彼时,一位温和却又严肃的老师走过来跟他说了一句话,让年少的裴东光肃然起敬,“你躺在这里是不得体的,操场是让人运动的地方。”

这段在后来被裴东光反复想起的话,正是出自曾历任北京市体委副主任、田径协会副主席、中华全国体育总会副主席和奥林匹克委员会副主席的夏翔。

然而,在那个体育教育体系还不完善的年代,裴东光一度以为“体育的全部就是室外课和跑、跳、投。”

在裴东光还是乡村体育教师的那几年,关于体育老师的描述就是——“一把尺子一块表,一只哨子吹到老”,以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永远喊不到十;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永远喊不到十”。

直到一堂令他刻骨铭心的体育文化课,改变了裴东光的人生轨迹。

“当时中学别的科目的老师课时费是1块钱,但是体育老师只有5毛钱,我就找校长说为什么我们风吹日晒那么辛苦,课时费还比别人低。”当裴东光问出这番话时,当时的校长就给裴东光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让他讲一堂体育文化课。

“我清楚地记得,我上去说了5分钟就下来了,下来之后非常尴尬,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裴东光开始时刻,如何才能成为一名真正“让人瞧得起”的体育老师。

1992年,当了10年体育老师的裴东光被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以全额奖学金录取。在那里,他学习到了奥林匹克的历史,并且在奥林匹克研究中心里读到了顾拜旦先生的一句话,“运动+文化+教育=体育”。

1995年,在裴东光来到首都体育学院当老师之后,他又得到了去希腊国际奥林匹克学院学习的机会,这一次,他在入学的第二天读到了一篇名为《奥林匹克教育在德国》的文章,用他的话说,“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奥林匹克教育’这个概念。”

这篇文章引起了裴东光的极大兴趣,他在通读了两三遍之后,就产生了一个念头,“当时的很需要这个”。于是乎,他就找到了《顾拜旦文集》和各种相关学术资料,“我用了一年的时间阅读了大量史料,很多书我都读了不下10遍。”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裴东光的思维里基本上形成了比较系统的奥林匹克教育知识体系。

103块大展板和第一届模拟奥运会

“奥运会其实只是奥林匹克活动体系的一部分,其中的思想体系最重要的就是奥林匹克教育。”带着把这种观念传递给更多人的想法,再次回到国内的裴东光,开始专注于推广奥林匹克教育。

就在2000年,裴东光在一位朋友的帮助下,制作了103块大展板,这些展板上有上千幅图片,还包括了不少文字说明,全面展示了整个奥林匹克运动的框架和体系,其中包括了奥林匹克历史、组织体系和思想。

按照裴东光的说法,“我认为这是最开始传播奥林匹克教育的里程碑事件。”

不到一年之后,2001年7月13日,当时任国际奥委会主席的萨马兰奇先生在莫斯科说出“北京”时,终于引来了奥林匹克。

“其实在国际奥委会将承办权交给各个主办国的时候,就有一个要求是在奥运周期里推广奥林匹克教育。”裴东光告诉澎湃新闻记者。

“我最开始想找一些名校做奥林匹克教育进校园的活动,因为我觉得名校更有影响力和提升作用。”裴东光的热情却没能换来大部分名校校长的认可,“很多学校基本上不接待我,甚至连门卫都可以把我拒绝。偶尔会有几所学校的校长听一听,但是也没有什么兴趣。”

直到裴东光遇到了羊坊店中心小学的体育老师周晨光,他们在聊了四个多小时之后,谈到了“办一场模拟奥运会,并且把重点放在开幕式”的想法。

幸运的是,羊坊店小学的张彦祥校长也非常支持他们的这个想法。于是,他们就开始进行各种筹备,并且让参与的班级以“一班一国”的形式去了解各个国家的文化。

“我记得是2002年5月10号早上9点,全第一届模拟奥运会在羊坊店小学正式开幕。”裴东光至今都记得他看到学生们扮演的“奥运小天使”高举火炬入场的时候,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开幕式结束之后,我跑到学校外墙连抽了三根烟。那种带一点悲壮感的情绪一直没有平复,人在艰难的时候就是容易被自我感动,当时的泪水包含了太多感情。”

但也就在那一场模拟奥运会之后,裴东光和羊坊店小学的师生将奥林匹克教育的种子悄悄撒在了的教育土壤里。

“2004年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北京市教委希望找我了解奥林匹克教育,然后我就去给三所大学和教委的负责人讲了奥林匹克教育。”裴东光自己都不知道,正是他举办的那场模拟奥运会在网络上的视频让他和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联系在了一起。

从“北京模式”到冰雪运动旱地化

2004年,奥运会进入了“北京周期”,按照国家奥组委的要求,北京开始启动奥林匹克教育计划。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深入研究并且大力推广的裴东光,成为奥林匹克教育办公室里最重要的一分子。

从2004年到2008年,奥林匹克教育在北京得到了快速发展,也深入了不少学校,并且形成了属于特有的“北京模式”——首创奥林匹克教育示范校,在“同心结”学校举行交流活动,开展“奥运会志愿服务教育”,并且组织专家团队开展丰富多彩的奥林匹克活动。

“我算是一个有心人,我有写日记的习惯,我就把曾经做的103块展板,还有模拟奥运会,以及在北京推广奥林匹克教育的各种活动和经历记录下来,把日记变成了论文。”

裴东光告诉澎湃新闻记者,他用了两年时间把这篇论文翻译成了英文,还特意找了语言专家来帮忙润色,“那段时间我还特别忙,一年要讲几百场讲座,有时候一天就要讲三场。”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你终将触摸幸运之手。”裴东光经常和他的团队成员说起这碗鸡汤,而他也确实触碰到了“幸运之手”。

当然,这份“幸运”正源于他的努力和执着——那篇记录了他和奥林匹克教育的点点滴滴、超过20000字的论文《奥林匹克教育与》,最终被收录在奥林匹克权威论文集里,并且成为了那本论文集中唯一一篇中文论文。

“这是第一次把奥林匹克教育从理论到实践介绍给了国外。”就在那篇论文发表之后,裴东光还受邀到奥林匹克学院给世界各国的学术代表讲述奥林匹克教育与的故事,“那时候讲了一个半小时,我真的感到很骄傲。”

在将“北京模式”带给世界之后,裴东光并没有停下他对奥林匹克教育的推广。坚持模拟奥运会,为各种不同年龄、不同身份和不同背景的人讲述奥林匹克教育,甚至编撰教材……裴东光在“后奥运时代”依旧在尝试各种各样的教育模式。

2015年7月31日,对于裴东光来说,这是又一个奥林匹克教育的重要节点——北京再次与奥林匹克结缘,在成功申办冬奥会之后,成为全球第一个“双奥之城”。

进入了新的“冬奥周期”之后,裴东光开始为更多学校传播奥林匹克教育的理念,其中就包括只有60多人的延庆姚家营中心小学以及不足400名学生的石景山区电厂路小学。

而冰雪运动旱地化,则是裴东光教授和这些学校师生们在这个周期推广奥林匹克教育的一个重要途径。

“对于有些不常见雪的学生来说,要上冰雪确实有些困难。但是旱地化的冰雪运动,在技术上有相似之处,而且可以把奥林匹克教育融入进去,让孩子们知道如何欣赏冬季运动。”

就在进行冰雪运动旱地化的过程中,电厂路小学举行的模拟冬残奥会让裴东光影响颇深,“他们自制了各种冬奥的比赛器材,而且让孩子们体验到了残疾人的不容易。”

“一把锤子和一根钉子”

如今,裴东光教授已经从首都体育学院退休,但他依旧活跃在奥林匹克教育的推广阵线上。当然,说起奥林匹克教育在的现状,62岁的裴东光还是有不少遗憾。

“2008年北京奥运会之后,有不少学校没有坚持做模拟奥运会,这其实有一些遗憾。”裴东光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像羊坊店中心小学那样,能够把模拟奥运会坚持举行13届并且在其后将其变成学校的“奥林匹克节日”的学校并不多,“这个算是一个比较大的遗憾。”

为什么没有能够坚持下来?裴东光教授也在思考,而他总结的一个原因就是“没有形成课程化”。

也正因如此,裴东光和他的团队开始编制教材,尝试课程化,“我们以国际奥委会出版的《奥林匹克价值观教育基础手册》作为大纲,编撰了《奥林匹克读本》这套书,把奥林匹克主体化,四套丛书针对不同的年纪。”

当然,课程化只是裴东光继续推广奥林匹克教育的一个途径。他还在制作录像解读,并且尝试制作课件,帮助学校的老师将奥林匹克教育融入学科之中。

“这可能是一种社会责任感吧,其实也没有人要求我做这个事儿。”说起自己在退休之后的计划和打算,裴东光也笑着自嘲道,“我把它看做是一种使命,不完成就觉得难受,做了我就可以安度退休生活了。”

裴东光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愿景,那就是将奥林匹克教育融入教育的大观念之中,“奥林匹克教育是思想上的奥运遗产,必须要融入教育观之中,才能够影响到更多的青少年。”

当然,裴东光自己也明白,要想在“后奥运时代”完成这样的目标,有太多困难需要克服,“奥林匹克教育不是什么赚钱的事儿,它没有什么商业价值,所以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和多少企业接触过。”

但即便如此,裴东光也已经用30年的时间让奥林匹克教育在打下了深厚的基础。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成为第一个获得国际奥委会主席奖“维凯拉斯学术成就奖”的人。

“一把锤子敲一根钉子,敲到最后一定会发生什么。”这是裴东光当年在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深造的时候,他的导师鲍勃·巴尼送给他的“一份礼物”,这么多年,他和导师还保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并且一起合著论文,“当年我还不太清楚这句话的深层意思,但现在我明白了。”

裴东光自己就像是一把锤子,将奥林匹克教育敲进体育教育的土壤之中,一敲就是30年,而且越敲越深刻。

“什么是奥林匹克教育,我觉得我就是一个最好的答案。”裴东光说,他要将毕生经历都献给奥林匹克教育。

“从一个讲5分钟体育文化都做不到的乡村体育老师,到如今得到国际奥委会认可的大学教授,我不仅可以用不同语言讲清楚奥林匹克的精神价值和意义,我还可以教好体育,自己也还坚持运动,这就是奥林匹克教育对我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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